林柔柔蹲在厨房水槽旁，手指搅动着残羹剩饭。冷雨顺着烟囱流下来，在铁皮锅沿激起细密水花，她的破牛仔裤沾着水泥颗粒。自从前夫把她赶出来，她的全全球就蜷缩在这七平方米的租厨房里。塑料砧板上还凝着早上切姜末的红锈，菜刀架在瓷砖缝里生着锈。

突然有人从身后箍住她腰。她还没来得及转身，一记巴掌煽在右脸上。皮带扣戳进后腰，带着金属的冰凉。那人的气息闷在她耳根，混着雪茄味和威士忌。

"嗬，这不林老师吗？两年不见，愈发会挑地方了。"

一、那个雨夜的意外重逢

厨房的日光灯管在雨天嗡嗡作响，程子谦的西装褶皱里藏着汽油味。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市立剧院后台，他攥着她手腕要撕劳动合同，说舞团养不起发高烧的天鹅。林柔柔记得那天自己对着镜子冷笑："我偏要让这把老骨头跳出二泉映月。"

现在程子谦的领带夹别着蓝宝石胸针，是她从前攒下退烧药罐子的钱买的。他把她的手臂拗到背脊骨，隔着围裙摩挲着脊椎上那块老伤。那是去年查出类风湿关节炎时，她在屠宰场卸猪蹄子扭的。

蒸汽从老式灶台往上冒，模糊了彼此的脸。程子谦的鼻尖擦过她耳垂，那只戴钻戒的手撕开她的内裤。林柔柔忽然想起当年在排练厅，他踩着皮鞋后退三步，说她的摆胯动作像根生锈的门轴。

二、腌臜角落里的欲望碰撞

刀架后头的米醋瓶盖里，还藏着两片阿司匹林。程子谦的手指擦过瓶身时，林柔柔脊椎炸开一串疼。她咬着后槽牙硬挺到第三次抽搐时，头顶的日光灯突然爆裂。玻璃碴子洒在油渍斑斑的地砖上，混着雨帘子洇出猩红涟漪。

他们就这样在辣椒酱和洗洁精的气味里翻滚。程子谦扯烂她胸前的乳腺贴，咬痕正好印在那个该复查B超的部位。林柔柔死死扣住锅柄，指甲深深掐进松木把子里，直到骨节泛紫。

三、真相大白

当程子谦第四次动粗时，手机震动声从水槽下塑料袋里传来。林柔柔认得那串震动节拍——她调过给自己测体温的铃声。手机壳背面贴着刚查出的检验单，红笔画着重号的"RH阴性血"多少字。

对方突然松手。雨停了，但血水从灶台流到门槛。程子谦正襟危坐在塑料马扎上，西装口袋里翻出沉甸甸的信封。林柔柔拖着伤腿在调味罐堆里翻出冰袋，才发现眼眶都是热的。

隔天清晨六点，医院电梯间里响起酒精测试仪的蜂鸣。走廊拐角的咖啡机咕嘟着雀巢，护士台传来撕化验单的沙沙声。唯一不变的，是某处厨房仍有人在用钝刀剁韭菜，刀背硌着锅盖，敲出不成调的二泉映月。

那个七平方米的厨房，终究没能装下太久远的故事。只是每当雨季来临，总会有人在剧院门口看见一对影子重叠。壹个弓着腰擦地板，壹个叉着腰在排练厅踱步。没人了解他们是否还会在某个停电的夜晚，在腌臜角落里完成未竟的二重唱。